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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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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武郡王得夏绥帅位时,手里只有两万兵,而夏州府库不丰,几难以养之。眼看着就要兵变,最后还是靠着岳家帮助,通过征讨平夏党项稳住了阵脚。

随后东征西讨,几乎每年都出征,到了今日,已是势大难制。

这个人,几乎就是靠杀来获得如今的地位的,说是一个狠人也不为过。

“勿忧!”李克用伸出右手,止住了李克恭的话,道:“只要攻下邢州,平灭昭义残军,届时河东、昭义两个大镇在手,手握精兵十万,又何惧之有?义弟辖下诸州,地广人稀,多乌合之众,且叛降不定,破之易矣。”

“此役,某亲自督战!”李克用信心十足地说道。

李克恭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兄长表面上信心十足,其实内心已经有些焦虑了吧?被一个不如你的人一步步赶上,甚至反超,这滋味可不好受。

昔年收复长安之后,论兵势之强,无出于河东者。即便是拥兵八万的淮南高骈,兄长亦不放在眼里。

只是这几年,唉,别人的进步速度太快了!朱全忠如是,邵树德亦如是。

各个老牌藩镇,如河东、魏博、幽州等等,暮气沉沉,进展缓慢。河东相对而言还是好的,有兄长引入的代北武人,冲击了一下河东旧有的将门世家体系,还能动弹动弹。但河北诸镇,纸面实力强大,内部问题却大得很,难以出征扩张。野心勃勃之辈,被衙兵裹挟,深受束缚,挣脱不了这个罗网,只能当守户之犬,如之奈何。

河东、宣武、朔方三家,本来河东实力最强。直至今日,朱全忠已然第一,邵树德排第二,兄长敬陪末座。

这口气,兄长还咽得下吗?

邢州城头,看着缓缓退下去的河东兵马,孟迁吁了一口气。

若不能将李克用击退,孟迁不敢想象孟家会是什么结局。投降李克用的泽、潞二州将官,甚至是邢、洺、磁三州的降将,估计都不想孟氏活着吧?

更别说,两镇攻杀这几年,大量河东官兵死于邢州。他们没有家人吗?没有亲朋故旧吗?即便是出于安抚目的,也不应让他们失望。

李克用只要不头脑发昏,都不可能再让孟氏存活于世。

遍数周边藩镇,除了河北诸镇之外,也就宣武镇有可能出兵援助。但罗弘信不信任朱全忠,怕被借道伐虢,坚决不允许汴兵过境,这就难办了。

不过,或许还有一个人可以求援。

昨日有幕僚进言,或可遣使至夏州,求朔方节度使邵树德发兵攻河东,围魏救赵,迫使李克用退兵。

孟迁恍然大悟!

灵武郡王邵树德偏处西陲,在河北固然有些名气,但还不够大,远没有朱全忠、罗弘信、李克用、李匡威等节帅被人熟知。而且他攻打的藩镇,都是些偏僻小镇,河北军士也素来瞧不起关中人,以至于孟迁下意识没把目光转向那边。

不知道大兄生前有没有考虑过。

孟迁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侧的侄儿孟知祥。遣使求救,按照河北、河南的规矩,是要送人质的。

侄儿乃二兄之子,是为至亲,由他充当质子,或许能得灵武郡王之信任。

事关孟家的生死存亡,侄男或可体会叔父的这番苦心吧?

兄友弟恭

秋风卷起满地的枯枝败叶。行者提着水桶出了院门,仔细擦拭起了石碑。

他虔心礼佛,干活很是卖力。

而随着他的动作,石碑上的字迹也渐渐清晰了起来:“幽州卢龙节度副大使、知节度事、管内支度营田观察处置等使、押奚契丹、经略卢龙军等使、检校工部尚书、幽州大都督府长史、御史大夫、上柱国、彭城郡王刘济……”

德宗贞元五年,幽州节度使刘济舍私宅建佛寺,厥号崇孝。此后布施不断,赠赐有加,直到元和五年为其子刘总鸩杀为止。

在幽州这片武风雄烈的大地上,刘济是个异数。他曾游学长安,考中进士,从军府文职僚佐做起,最后接老父的班,当了幽州节帅。

刘济的佛学修养还很高。擅长诗书文章的他,多次参与刊刻佛经,写得一手好字。并与高僧互相推正佛法,造诣深厚。

刘济死后,刘总一度断了崇孝寺的供奉。不过因为毒父弑兄,精神压力大,总是梦到父兄指责辱骂,遂把崇孝寺数百僧人供养了起来,日夜为父兄祈福,这才暂时止住。

刘总晚年入朝后,继任节帅对这座寺庙多有赏赐,军府要员家眷也经常入内礼佛,崇孝寺的名声倒愈发响亮起来,延续至今,不过名字已经变成了崇效寺——也不知道谁改的,或许建寺的刘氏父子之间实在称不上“孝”吧。

远处响起了密集的马蹄声。

行者站直身子望去,蓦然一惊,立刻恭敬肃立一旁。

骑士渐渐靠近,随后下马步行。

先行者数十人,看也不看行者,直接入于寺内,布防各处。

寺中僧人惊动,欲出迎,不过被军士们所阻,言:“大帅至此,只礼佛片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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