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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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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俟斤却生得与众不同,其人面宽肤红,双目亮如琉璃。

自古便有相貌迥异于常人者,能成大事的说法,显然突厥部落中也有许多人对此深信不疑,多有人因此追随于他。

而阿史那俟斤也没有辜负众望,突厥的崛起注定要与周边部落争夺牧场,在日常冲突中,英勇善战又多谋略的阿史那俟斤用一场场胜利,向众人证明了他才是阿史那土门最出色的儿子。

阿史那土门将袭扰柔然王庭的任务交付于他,亦能看出信重。

攻打柔然王庭是个技术活,既不能速下,真要轻易打垮庵罗辰的万余守军,阿那瓌心知驰援无望,便也不会匆忙上路。

也必须给足压力,迫使庵罗辰催促阿那瓌回援。

这中间的度,则需要阿史那俟斤自己把握。

昭德三年(550年)四月二十日,阿史那俟斤突袭柔然王庭,初始庵罗辰麾下守军准备不足,被打得节节败退,却不知为何,突厥攻势放缓,给了柔然可趁之机,庵罗辰迅速集结部众,并号召王庭剩余丁壮,得兵三万,将突厥打退。

然而危机并未过去,阿史那俟斤所部万人似乎只是先锋部队,其驻地身后总有烟尘扬起,似乎不断有后续增援。

庵罗辰不敢大意,毕竟王庭有大量妇孺,皆是军士家属,若丢了王庭,他根本交不了差,更别想着继承汗位了。

被阿史那俟斤所做出的援兵假象所蒙蔽的庵罗辰立即遣使往怀荒镇报信,眼看阿史那俟斤搭设的帐篷越来越多,由初始只可容纳一万士卒,到如今可以安置五万将士,庵罗辰去信的措辞也越来越急切。

也就是庵罗辰不敢轻易冒险,否则只要领兵出王庭与阿史那俟斤交战,便能发现容纳五万将士的帐篷实则多为空置,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且说怀荒,虽说柔然使者在三月十八就抵达了洛阳,迟迟不见消息,但阿那瓌并不着急,以洛阳与怀荒之间的距离,赶路都需要花费大量时间,更别提这么大的事,高澄怎么也要跟朝臣商议一番。

自从高澄明确拒绝与突厥的联合,站队柔然以后,哪怕梁人从未蒙面,但阿那瓌看这个孙女婿,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

然而时间进入五月上旬,阿那瓌接连收到两条坏消息,其一是派往洛阳的柔然使者眼见高澄心意已决,无奈派人回报,转述高澄之言,大齐方才经历大战,军民疲惫,国库匮乏,希望柔然能保持克制,待休养一段时间再与柔然联合出兵。

高澄所谓军民疲惫、国库匮乏,纯粹就是欺负阿那瓌不知北齐实情。

毕竟高澄利用足陌钱打劫南梁一事少有人知,有淮南剩余少部分足陌钱与江汉足陌钱熔铸昭德通宝的明证,在外人看来,连续两年打了两场大战,所谓国库匮乏做不得假。

而由于足陌钱是北齐朝廷以足额的昭德通宝与民众兑换,故而熔铸足陌钱不止没能赚取利润,更是亏了不少。

高澄以这理由搪塞,阿那瓌虽然不满,却也能够理解。

就在他准备收拾行囊回师王庭的时候,便收到了庵罗辰的求援信。

此前随着阿史那俟斤所置疑兵越来越多,庵罗辰的求援信也发得越发勤快,有时候一天之内能发出三四封。

这般频繁的求援以及言之凿凿突厥主力聚集于王庭西侧,终于让阿那瓌对局势产生误判。

他认为既然突厥主力尽在王庭附近,必然无余力在途中设伏,又心急于庵罗辰能否守住王庭。

昭德三年(550年)五月十六日,阿那瓌一面尽起十万柔然大军出怀荒,回援王庭,一面再向洛阳遣使,希望高澄派出援军。

真不是他阿那瓌不克制,是突厥人都打到自己老巢了。

其实远在漠北王庭的庵罗辰已经发现了端倪,庵罗辰自觉若自己是突厥统帅,既然调集大军逼凌王庭,自然是要早早进攻,争取在父汗回援前拿下王庭,劫掠妇孺。

然而阿史那俟斤用以虚张声势的帐篷越来越多,眼瞅着往十万之数上走,却迟迟不见攻击王庭,突厥人总不可能是来柔然王庭观光的吧。

察觉出其中有异的庵罗辰立即派遣小部分军士趁夜出袭,得到回报这才知晓了实情,让他倒吸一口凉气,所谓突厥主力不过是疑兵而已,突厥设疑兵于王庭,其主力真实所在,庵罗辰都不需要多作考虑,必然是要图谋其父阿那瓌所领大军。

联想到自己此前连日的催促,庵罗辰肠子都要悔青了,自己为何就不能先试探了虚实,再去求援。

终究是对汗位的贪婪蒙蔽了理智,那时他所想的只有保住王庭。

自古有句俗话,亡羊补牢,犹未为晚,庵罗辰赶紧派遣使者向阿那瓌通报消息,让他小心沿途突厥伏兵。

话是这样说,但羊都跑光了,再去补救又哪还来得及。

从庵罗辰发出第一封求援信,到他反应过来,期间相隔十余日,古代没有现代发达的通讯,消息往来必须由信使快马传递,等不到庵罗辰示警的信使抵达,阿那瓌便在突厥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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