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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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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儿子“病情危急”的消息,他首先担心的不是福惠,而是年氏的身体能否接受打击。

他心底告诉自己,自己绝不是粘粘糊糊的人,对年氏的宠爱,不过是因为她背后有着无法断绝的娘家亲戚。即便是关心年氏,也不过是哄女人开心而已。

他这样告诉自己的,但是听说儿子生病时,他眼前浮起年氏柔弱的身影,竟是莫名的心中一痛。

他也不知自己个儿也是儿子难过,还是为自己的侧室难过。

直到别了十六阿哥,上了马车,四阿哥还没想明白其中究竟。

深夜时分,官道上的马蹄声越发“塔塔”直响。

马车前,几人骑马执灯,给马车引路。

突然,随着一声凄惨的猫叫,马车突然使劲颠簸了一下,停了下来。

四阿哥直觉得额头上生疼,伸手一摸,湿湿糊糊的,用手抹一把,不是血是什么?他使劲握着手腕上的佛珠,挑了帘子,问道:“出了何事?”

车夫脸色惨白,磕磕巴巴的回禀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方才有只野猫过马路,马车避散不急,将野猫碾死了。

四阿哥信佛多年,有几分慈心,听说这野猫死了凄惨,他心里也跟着一哆嗦。

撂下车帘子,马车继续前行,四阿哥闭眼养身。

因是顺着护城河外走,远远的听到城里传出打更的声音,已经是子时。

不远处,星星点点,都是送水车两侧挂着照路的火把。

有护卫上前请示,用不用先带人过去,让送水车让出一个道来。

四阿哥此事心绪已经平静下来,没有出南苑时那般急迫,摆摆手道:“不必多事,就排在后头等。”

护卫应声下去,四阿哥掏出怀表,看了一眼,还有两刻钟丑正(凌晨两点)。

他慢慢垂下眼,决定小憩一二。

迷迷糊糊中,就听到有人大声喊叫,四阿哥慢慢的睁眼眼睛,还没明白是何事,就听到一声马匹的嘶叫声,而后车厢剧烈的运动,四阿哥反应不及,已经从座位上滑到地上,后腰被长凳撞得半死。

他还来不及唤人,车厢已经向一侧倾向,四阿哥只觉得后脑一疼,双眼一黑,失去了清明……

狴犴

一片迷雾,使得人看不到方向。

黑压压的暗影逼进,其中间杂着野兽的吼叫声,似虎似狼,叫人心慌得不行。

突然,远处闪过点点星光,打破黑的抑郁。

拼命的跑,拼命的跑,高一脚,浅一脚,直到四肢着地,才看见前面半步之遥,就是深不可测的悬崖……

直惊的想要大喊,却是喉咙发紧,一个字也吐不出……

“爷,爷……”耳边传来熟悉的、带着关切的声音,四阿哥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入目就是四福晋泛红的双眼,四阿哥翻身坐起来,却是一阵阵眼前发黑。

他扶着额头,闭眼凝神了片刻,才使得脑子渐渐清明。

“福晋这是怎么了?”四阿哥看着憔悴异常的四福晋,变了脸上,急声问道:“莫非是福惠……福惠……”

他人过中年,子息凋零,常感叹自己子女缘薄。这福惠是幼子,又是宠爱侧室所出,他向来十分疼爱。

虽经历过数次丧子之痛,但是再经历一次,他还是觉得疼得喘不上气来。

四福晋见状,忙道:“小阿哥没事,爷别着急。太医来说过了,小阿哥只是有些着凉,肚子里进了凉气儿,吃了两副发汗的药,又经过这两日调理,已经好得差不多。”

四阿哥听了,松了口气,口气仍是有些冲:“你是这么持家的,任由这些奴才怠慢?好好的阿哥,就让他闹出病来?”

四福晋辩无可辩,只能收了声。

年氏是侧福晋,又是正当宠,她院子里的人事,只要不出格,四福晋也不好说什么。

四阿哥训斥完,也想到此处,看着默默无语的发妻,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这会儿功夫,他想起自己个儿昏迷之事,摸了摸额头被撞的地方,还有些痛意。想起那日的凶险,他脸色耷拉下来,看了看屋子里的灯盏,问道:“我这是躺了一日?”

四福晋摇摇头,道:“爷躺了两日了。”

四阿哥翻身下床,确认自己身上除了额头微疼、手脚酸软外,再无其他伤处,重新坐回炕边。

一时之间,竟是感慨颇深。

那晚马匹嘶叫、马车瞬间倾斜的混乱场面,好像就在眼前。

“我去见戴锦!”四阿哥心中疑虑重重,站起身来,对四福晋说道。

他躺了两日,还是有些虚,起身之下,就有些站不稳。

四福晋忙上前一步扶住,道:“爷两日米水未见,总要先进两口吃食。想要见戴锦,使人传他过来说话就是。他一日三次使人传话进来,怕是也等着爷醒着。”

四阿哥想了想,点了点头,道:“打发人去前院传他。这两日,外头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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