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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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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頫听了,忙将匣子递还曹颙,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道:“大哥心意,弟弟心领了,这银子弟弟不能收。大哥这头,老的老,小的小,进项又不多,各项人情抛费又大,还得靠大嫂体己补贴。弟弟怎么能收大哥的银子?大哥还是拿回去,就算不顾及旁人,也要想想大嫂。总不好让大嫂笑话咱们曹家男人都是吃软饭的,那样弟弟们往后还有何脸面见大嫂?”

曹颙却不接,道:“给你就收着。这确实是稻香村的收益,买卖没开业前,我就同你嫂子商议过的,要从收益中留些银子,给你们日后置产用。你们都是我弟弟,虽隔着房,在我眼里却是同长生一样的。不能给你们大富大贵,也不会让你们为了吃穿嚼用操心。哥哥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且收着,不要磨叽。”

曹頫摩挲着匣子,望着堂兄,神色变幻,讪讪道:“向来都是大哥为我们操心,我们却不能做大哥助力。大哥这些年支撑家里,吃遍苦头,我们白享福,这叫什么事儿?”

“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做甚?再说,你们还小,且看以后。我也想着借借弟弟们的光,做个混吃等死的富家翁。”曹颙笑着说道。

曹頫是康熙四十一年生人,当初曹颙离开江宁北上京城时,他已经八岁。

那个时候不懂事,曹頫心中还嫉妒过这个堂兄。因他是众人捧在手心中的曹家长房长孙,老太太的心尖子,伯父伯娘的爱子。

当年那个云淡风轻的勋贵少年,到今日仕途起伏、伤病不断的兄长,曹頫只觉得眼圈发热,心里羞愤难挡。

旧日的自己,同今日的李鼐有什么区别。那丑恶的嫉妒之心,使得人都变成鬼怪。

眼前这个人,是他最当敬重的兄长……

东直门内,李宅。

听说九贝子府使人来,李鼐有些意外。他看看窗外天色,已经黑了。

难道是有什么急事儿?

宰相门人七品官,更不要说贝子府的管事。就算没有品级,这架子端得却足,恨不得鼻孔冲天说话。

李鼐使人包了个五十两的银封过去,那管事脸色才算好些,瞥了李鼐一眼,道:“我们主子爷从四爷府上回来,气儿就有些不顺,我也不晓得主子传李爷何事。李爷心中掂量着,多陪些小心吧。”说罢,也不多留,起身拱拱手,告辞了。

九阿哥传召,李鼐也不敢耽搁,忐忑的换了衣裳。

李诚已是得了消息,出来详询,刚好碰到李鼐要出门。

看到儿子,李鼐想起一事儿,皱眉道:“诚儿,不会是九爷为咱们往四阿哥府送寿礼恼的吧?我早就说了不妥当,你这孩子却是任性。”

李诚心里没底,面上却嘴硬,道:“四阿哥也算祖父的上司,咱们李家送礼,外头也挑不出什么。倘若九阿哥要怪罪,父亲就推到十四阿哥身上……”

李鼐闻言,不觉踌躇,道:“十四阿哥同四阿哥虽是胞兄,却不亲近,这说法能行么?”

李诚想了想,说道:“都是皇子阿哥,不是咱们能得罪起的。不管九阿哥怎么恼,父亲只要咬住李家是不得已的,就好了……”

龙虎斗(上)

在去九贝子府的路上,李鼐想了无数个说辞,解释往的四阿哥府送礼之事,却是自己都说不通。

如今这年头,别的不多,墙头草不少。不说旁人,就是如今正风光得意的四川总督年羹尧年前两年进京时,钻营的也不是一家。

只是这些话心里明白,却不好宣之于口。

没想到,九阿哥压根就没给他解释的机会。

到了九贝子府后,李鼐先被管家引到偏厅坐了一个时辰,茶水也没有一口,只有两个小厮在门口守着。

而后,姗姗来迟的九阿哥过来。

在李鼐跪下请安后,他就没有叫起,带着满身酒气骂道:“如今世道变了,这奴才的谱比主子都大了。要不是爷使人请你,怕你也想不起爷这座小庙来!回去问问你老子,是老糊涂了,还是猪油蒙了心,跟爷玩这个心眼儿。十多年,就是养条狗也该养熟了。”

李鼐被骂得狗血淋头。想要辩解的话到嘴边,又说不出。

因为,九阿哥这是骂,没有提用雍亲王府寿礼之事。这个时候九阿哥带着醉意,李鼐也不敢顶撞。

“回去告诉你老子,别给爷打马虎眼。掂量掂量自己个儿身份,再跟爷叫板。爷不差这一户两户奴才,想要改投门户,却要看爷的心情如何!”九阿哥继续说着,声音已经带了几分暴戾。

想着九阿哥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的性子,李鼐心里直打了个突突,忙道:“九爷,是奴才猪油蒙了心,在京城晃花了眼,犯了九爷的忌讳。不干奴才父亲之事,求九爷明鉴。”

他一边说,一边磕头。

额头触到的屋子里铺的青石板,一会儿功夫额头是就血迹斑斑。

九阿哥却没有撒气的意思,对李鼐喝了两句,叫嚷着明年孝敬“翻倍”,使人将他轰出了九贝子府。

不知何时,北风已经歇了,天上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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