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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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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数日,王彦章扫荡蒲类海(巴里坤湖),斩首两千余级,收降回鹘、鞑靼部众万余人。

与此同时,他还抢占乏马岭(今乌克塔克),击散了一股回鹘溃兵,打通了与西州的联系,并得到了南边的诸多消息,飞报邵树德。

原来,臧都保于七月初率主力越过沙漠,进抵伊州,休整数日后,举兵西进。

回鹘人一面派骑兵深入后方,试图抄掠夏军粮道,一面四处游弋,采取疲敌、诱敌、阻敌的方式,给己方争取时间。

臧都保被很多人认为水平一般,打仗无甚出彩之处。但邵树德知道他是一个实力大于名气的人,故委以重任。

而他果然也不负重望。

七月初八,自领主力走北线,先于纳职县(今哈密西)大败回鹘,斩首三千余级。

七月二十二日,猛攻罗护城(今鄯善县东北西盐池),并击败前来增援的回鹘大军,二十五日破城,杀贼一万三千人——这个数字颇让人怀疑,因为太大了,邵树德一眼就看出了猫腻。

三天前,又在赤亭镇(今鄯善县七克台乡)大败回鹘,杀贼五千余人。

经此三战,臧都保判断回鹘已然丧胆,且兵力损失严重,于是纵骑兵追击,直趋高昌。

消息至此戛然而止。

邵树德看完之后,对全局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从沙州一路西行,其实并不容易。沿途多沙漠,很多地方寸草不生,转运物资十分艰难。臧都保整个六月、七月都在持重前进,严密遮护粮道,直到通过三场战斗严重削弱回鹘人后,才大胆追击。

怪不得他在北庭“岁月静好”呢,原来是有人在“负重前行”啊。

至此,战局其实已经十分明朗了。

一东、一北两路大军,如同铁钳一般,牢牢扼住了回鹘人的咽喉。

至于南线于阗大军,邵树德尚未收到他们的消息,也不知道他们到哪了。

不过无所谓了,下一步就是两路夹击高昌,争取在下雪前结束战斗。

新秩序

八月初二傍晚,邵树德抵达庭州,入住回鹘夏都宫殿。

城内血迹未清,数千百姓人心惶惶,偶尔还有哭喊声传出,仔细看看,原来有家人被杀。

邵树德遣人暗访,原来大军入城之时,有军士烧杀抢掠,奸淫妇女,虽然很快被制止了,但依然有数百人遇害。

他没打算追究。

主将与军士之间的博弈,从来都未停止过。强如李世民,面对士兵们要屠城的请求,也没法阻止,只能出钱赎买全城百姓性命。军士们在他制止前抢走的奴隶,也无法索回,同样只能出钱赎买。

人家跟你走几千上万里地,提着脑袋干仗,奋不顾身,你一定要分得清轻重。别为了统战征服区的百姓——短期内还未必有效果——而失去军心,导致接下来吃败仗,这就是所谓捡了芝麻丢西瓜,十分不智。

“清点城中财货,酌情分赏攻城军士。然后重申一遍军纪,未有命令,不得扰民。”邵树德下令道:“回鹘王宫中诸宫人,朕一个不要,尽数赏赐有功将士。”

秘书郎崔棁运笔如飞,将命令记下。

缴获的财物主要是棉布,应该是从西州、伊州等地运过来的,充作亦都护北巡时赏赐诸部之用。

在回鹘社会中,棉布是主要交易货币。

宋代使者至龟兹,记载:“国城有市井而无钱货,以花蕊布博易。”

简单来说,就是一种“四尺长、一围宽”的粗棉布,上盖回鹘可汗的印章,充作一般等价物。棉布变旧后,隔七年洗干净,重盖印章。

后世曾出土一份高昌回鹘的以回鹘语书写的买卖文书契约,上有:“猴年(回鹘纪年)腊月初二,我铁特迷利格、喀喇·不花两个人因需要开支,而把名叫库特鲁赫的女人卖了,从库特鲁赫·铁木耳那里得到了一百五十(个)粗棉布……”

当然,粗棉布只是使用量最广泛的货币。在回鹘社会中,中原来的绢帛价值更高,往往充作高额结算货币——在这点上,中原完全是反过来的,绢帛的售价远低于棉布。

以上主要是内部贸易,在对外贸易中,棉布就不能用了。回鹘人使用的是唐朝铜钱、萨珊银币以及中原绢帛,与中亚当地人进行贸易,包括敌国喀喇汗。

邵树德将棉布赏赐给军士们,大伙是乐意接受的,因为真的比绢帛值钱,虽然这玩意已经降过一轮价了——因云南棉布大举涌入中原,价格暴跌,今年才刚刚回升了一点。

“让降顺之部落首领来见朕吧。”邵树德又道。

“遵命。”在一旁侍立的韩全诲立刻遣小黄门前去通传。

不一会儿,以阿啜为首的数人入殿,大礼参拜道:“参见天王。”

“缘何喊我天王?我并非仆固俊。”邵树德用回鹘语问道。

“你就像我们所期待的太阳神和月亮神一样的光明之王,我们的圣明天可汗。”一人说道。

这话一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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