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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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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野人,因为在山区中小规模作战中,对个人技艺的要求是很高的。

这让邵树德进一步否决了朝堂上的某些呼声,即降低禁军入伍标准,五大院的新兵尽皆编入禁军。

这种呼声,本质是要求停止严格的技艺训练,主要转向纪律、军阵方面的“速成”培养。再本质一点,就是要求省钱,军队纪律严明就行了,严格到堪称严酷的武艺训练在很多人看来是多余的。

但山沟沟里征讨女真部落的战争表明,武艺在什么时候都很重要。

辽东道南部,弓裔遣大将王建北上,征讨鹘岩城。

这个地方严格来说是人家的地盘,但守将投靠了大夏,事情就变得很复杂了。

邵树德看了看,心中恼火:老子正筹划西征呢,你们就到处给我找事。

想了想后,决定先派使者至摩震国,斥责一番,来个先礼后兵。

七月十一,他在夏州召见了各部落头人、地方土豪,勉励一番,发了部分赏赐,然后收了三百弓马娴熟的子弟入银鞍直。

第二天,率部北上,往丰州方向而去。

旧地

刘绣娘登上了阁楼,静静地看着远方。

草原上没有路,却又到处是路。

绣娘没事时就在想,这些路向南走,或许可以通到洛阳。

途中也许有流沙、密林、山丘、河流等阻隔,但只要有恒心、有毅力,便一定能够抵达神都:圣人居住的地方。

圣人现在是什么样子?绣娘有些吃不准,毕竟很多年没见过了。但她依然记得,三十多年前的那天,圣人拿着五斗面和许多绢帛过来看她。

午后的阳光照在圣人的戎服上,那是她一生中见过的最有气概的男人。

唉!长长的叹息声如同波纹一样,飘散在夏日的南风之中。

“男儿欲作健,结伴不须多。鹞子经天飞,群雀两向波……”南方的天边出现了一群健骑,夹杂着隐隐约约的歌声。

歌声高亢、整齐,唱完一遍之后,骑士们哈哈大笑,快马加鞭。

北地男儿,不喜风流倜傥、缠绵婉转的靡靡之音,就喜欢这类直率、雄烈的民歌。

甚至于在男女之情方面,也更加率真、开放,如“月明光光星欲堕,欲来不来早语我”之类的风格在南方是很难见到的。

一曲歌罢,骑士们涉水渡过浅溪,驻马在一处草地上。

绣娘猛然从胡床上起身,瞪大眼睛看着远方。

穿着大红色戎服的武士抬头朝阁楼上望了一眼,似乎在笑。

绣娘立刻转身,提着裙摆就下了楼。

蹄声阵阵,银盔银甲的骑士充塞了小小的村落。

家家户户都被惊呆了,以为鞑靼人再度入寇。

男人们一边破口大骂镇兵、府兵无用,一边取出弓矢、长枪、大斧,女人和小孩也拿起了柴刀、短矛,准备拼命。

不料才冲出家门,就远远听到有人在高呼:“吾皇万岁!”

什么?圣人来了?圣人回乡了?男男女女扔了器械,纷纷朝前方涌去,人还没见到呢,就一边跑,一边大呼“吾皇万岁”。

有那么一刹那,邵树德眼眶微湿。

人老了,就是容易感动。为父老乡邻的淳朴和热情,也为了不灭的记忆。

银鞍直武士将热情的村民们远远挡在外边。

邵树德看着高高的门楼、气派的宅院,对绣娘一笑,道:“好多年没见了。”

“陛下……”绣娘喜欢在阁楼上登高望远,看着南方,遐想万端,但当真的看到圣人时,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哈哈!”邵树德笑了笑,走上前去,仔细端详着故人。

故人也老了,四十多岁的年纪,已经当上奶奶了。好在最近二十余年养尊处优,日子还算过得去,儿子们也都当了小官小吏,在丰州这一片也是响当当的大族了。

“还能见到你,甚好,甚好。”邵树德拉起绣娘的手。

绣娘抬头看着他,带着沧桑、酸楚的微笑。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那个下午。

那时候,太苦了。

那时候,也太好了。

“上次见面,还是……”说到这里卡壳了,邵树德略有些尴尬。

“前唐乾宁二年十一月,十七年前。”绣娘脱口而出。

一干衣紫的宰相、枢密使们奔马而来,颠得屁股疼。见到圣人居然是来见个年老色衰的妇人,蛋又隐隐作痛。

而且对话又如此诡异,他们面面相觑,不敢乱说话。

李唐宾瞟了一眼众人,心中哂笑。你们这些幸进之辈,懂个屁!

这个妇人的丈夫逃役,不知所踪。圣人赦免其罪,派人寻找,一无所获。乡间传闻,圣人喜欢这个小娘子,派李延龄、卢怀忠、关开闰等人将其丈夫用弓弦缢死,抛尸山谷。

李唐宾自然不信。这个传闻太离谱,作案人里为何没有我?看不起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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