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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总是,记着的。”(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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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刺客的尸首验身了。”如意躬身行礼,“所有刺客,并师傅在林子里解决的,胸口都有狮子头刺青,看着像是漠北的纹样。这次除去伤亡几人禁卫,只有漠北使团的正使亡故,伤者女子居多,所幸大多无碍,随行医官医女已经都诊治过了。”

崇光原本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给皇帝梳头,闻言不禁顿了一下。

到底是梁国公府的公子。

“嗯……”女帝的手指轻点膝盖,一手撑着头,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检查了武器么?”

“是,都是常见的弯头刀,虽然是漠北人常用的样式,但近年来大楚境内也有许多,并不算稀奇。奴已经同禁卫军扣下了漠北使团,京里也已封了驿馆城门盘查。”

“查不出什么的。”女帝这才抬起眼睛,“我们慢了。不过没关系,你们只管点清使团人数,挨个核查身份就是了。再拿了武器刺青挨个审,记着,得完全分开。他们正使亡故,今年赏赐倍加,和他们说,查清事实后自然便放人了,还是让鸿胪寺好生招待着。”

“是。”如意行了叉手礼,缓缓退出帐外。

对方是有备而来,并没打算活着回去,自然不会留下什么线索。女帝轻轻叹气,果然是太平日子过太久了,连着五感也钝了许多,他们换了新王汗,怎么会还这样乖觉的。

“陛下别忧心,父亲过了七月就要回漠北的。”崇光缓声道,“连白山下,阿勒泰山口,他们当年惨败,如今也……”少年却忽而住了口,只垂着眼睛看半躺在自己腿上的皇帝,“……陛下不要去好不好。”

皇帝无奈,轻声笑了出来,“还没说就要打呢……让朕想想……”她似乎是有些疲乏,“你父亲到底年纪大了,漠北天寒风烈的,总得有人替他才是。”最好是能有个一劳永逸的法子,能再拖他个二三十年的……征战究竟不是长久之计。

正想着,帐子门帘却又是一撩,原来是法兰切斯卡进来,直接将鹿丢在了帐中央,“捡回来了。”

倒还完好无损,横在地毯上。只是这妖精被使唤了一整天,原本蓬松的金发都没了光泽,软塌塌地贴在脸上,洋服还叫划破了几道,领口微敞,滚动的喉结显出几分烦躁。

美貌都损了好些。

“陛下……?”女帝回头去看,少年连梳头都忘了,险些儿没顾上皇帝还在腿上就想站起来,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多谢陛下!”

“喏,这下可不该再有遗憾了吧?”皇帝笑,“你的鹿,你想怎么处理?”她顺手招了法兰切斯卡过来,“还有你的熊,叫人剥皮做斗篷了,一会儿你来选选斗篷面儿?”

妖精这才神色稍霁,“我要云锦的,有孔雀毛那种。”他向来不客气,要什么便说什么,决不委婉推辞的。

“好——,云锦……”皇帝笑,“孔雀毛在妆花料子里用得多,我让他们拿样子来给你看看?要我说最好是蓝地织金的,配你的瞳色。以品蓝底上织雀蓝雀绿的孔雀毛,拿金线勾边了……纹样倒一时想不起什么合适的,最好是疏落大气些的,你穿好看。”

“陛下怎么连他的料子都想好了……!还说没什么呢……”

“你当没你的份了?小祖宗,亏得朕还要他们拿了余料给你做护膝,这会子连个斗篷面儿都要争了来,真是把你宠得越发无法无天了。”女帝看他摆弄那头鹿还没忘了压法兰切斯卡一头不由好笑,“连他的醋你也喝,没得把牙酸倒了去。”

法兰切斯卡也觉好笑得很,趁着他挪开,着意坐去皇帝身后让皇帝倚着,故意去给女帝揉腰,“不就一匹料子,你求了景漱瑶多少都有的你。”谁知皇帝没心思配合他逗崇光,反一脚将人踹了下去,“你衣服都没换,往我这赖什么,好歹去洗洗换身衣服。”

“你有没良心啊,还不是为了你。”妖精骂骂咧咧的,却还是老老实实出了帐子,“让人把样子送我帐子里去啊。”还没忘了自个儿的东西,倒叫皇帝好笑。

待法兰切斯卡出了帐子,女帝才唤了崇光一声,“你想好怎么处置你那鹿了?”

少年人一下凑了过来,“陛下,臣侍想着,这皮子给陛下做一双靴子,肉便今晚上烤着吃了吧。”

“你会烤么?”皇帝笑,“鹿肉确实是好东西,鹿血也不错,掺入酒里,补虚益气……”

“陛下……!您怎么惯爱说这些不正经的……!”

“朕可没说什么,是你想到那不正经处去了,”皇帝本是着意逗他,这下见着他那气急的样子又一径地去安抚,“好啦,既是要处理了这畜牲,便紧着叫了人来,鹿皮不早些处理品质可就不好了。再叫了人来放血解肉,朕同你在外头支个烤肉架子?白日里法兰切斯卡的熊肉已叫拿去烹了,你便同朕用一份熊掌好不好?”

“陛下都这么说了,哪有什么不好。”少年人笑,眼波盈盈地落在皇帝身上。他顾及着女帝有伤,也不敢便靠上去,只抱了她一边手臂来。

女帝却是忽而想起什么,招手叫了长安底下的如约来,“你去问问周太医,崔侧君如今可食得鹿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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